谈到第一次房地产改革,茅于轼用直观感受表示了他对第一次房改的肯定:“大家感觉得出来,自己和周围的人住房条件这几年多多少少有一些改善,住房越来越大、设计越来越好,这就是市场化一个了不起的地方。”
茅于轼亲身经历过计划分配的年代:“大家都可能忘了,福利分房是什么状态。一个机关就这么几套房,要的人挺多,完了就评来评去,怎么评也不行,气的不得了,甚至于要自杀的,真有这样的事儿,因为房子的矛盾非常大。”茅于轼回忆,那是个需要塞红包才能得到房产的年代,“这当然会造成很多不公平,也很容易滋生腐败。”
而计划分配取消后,住房商品化是另一套游戏规则:“你有钱就买,没钱拉倒,谁也没有意见。当然这个对穷人讲很不合理,但市场经济就是这样。你连这个都否认了,你就别搞这个市场经济了。”
茅于轼如此分析计划分配的弊端:“一个东西通过商品化来交换,是创造财富;通过计划分配,没有财富创造。事实证明,房子商品化以后,多少房子盖起来了,这么多当然是财富;大家都知道,房地产的人都赚得满钵满盆的,买房的人赚不赚,买房的人也赚了。卖房的也赚,买房的也赚,是不是财富增加了。如果现在变成计划分配,改革成经济适用房,那就变成财富的消灭,那就不创造财富了。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了,财富消灭掉了。所以计划分配实际上是消灭财富,一点都没有占到便宜。”
同时,茅于轼并不回避住房商品化后出现的问题:“低收入人员在住宅商品化之后,住宅改善就比富有的人要困难很多。”解决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问题,茅于轼建议仍要用有利于财富的创造的市场手段:“最好通过自由交换帮助低收入人员改善住房条件。让他通过交换去选择住房,最好的方法便是发放住房补贴,让他拿着钱自己去租房子去。开发商为他们盖一些低标准的、便宜的房,这是解决问题的正常办法。而不是政府盖一批楼,分配给低收入人员,这个办法不好,它不是一种交换,它是一种分配。分配对财富的消灭就可以避免,也可以避免贪污腐化。”
因此,茅于轼认为,1988年启动的房地产改革总体来说是成功的,并且要坚持住房商品化不改变,“市场化这条路要一直走下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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